与斯蒂凡·兰比尔谈论表演与编舞
2023.11.09 Anything GOEs
By Anna Kellar
原文：Talking performance and choreography with Stéphane Lambiel
翻译：Eledhriel、y:ore
在得克萨斯州艾伦市举行的大奖赛美国站结束时，我采访了陪同多年以来的学生丹尼斯·瓦西里耶夫斯来此参赛的斯蒂凡·兰比尔。
斯蒂凡也是卫冕世界冠军宇野昌磨以及全日银牌得主岛田高志郎的教练和编舞。我们聊了聊他与这两位选手的合作，还有他近期与宫原知子、Guillaume Cizeron的合作，明年夏天的冰演计划，以及他希望看到的滑冰类型。
对丹尼斯而言，这是一场令人失望的比赛——他在两个节目中的4S和3A都做得很艰难，最终位列第九。丹尼斯将其归咎于他“想得太多”[excessively cerebral approach]以及缺乏赛前的心理准备。斯蒂凡在努力思考如何帮助丹尼斯抛开完美主义，更多地关注当下。
我们先从丹尼斯说起吧。我听到几个人说这是他们第一次亲眼看到他本人滑冰，以及他们有多么欣赏他的表演。所以尽管来得州路途艰辛，还有小冰场和时差的影响，这场比赛终归还是有点益处的。
是的，这是一个机会，但他没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潜力。我承认这场比赛的赛前准备做得不是太好。我认为他在体能上和技术上都能做到他想要的东西，但他在心理上有点迷茫。他只是在质疑自己，[问]一些无需作答[的问题]。他只是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弄明白，当答案出现时，他就能做到。
我们会想办法走出这一困境的。这其中自然会存在一些忧虑，但这都是过程的一部分。这是体育的一部分，而我们只是人类，我们也很脆弱。所以照顾好他是我们的职责。而现在他也需要承担起责任。我们能就这一切交流和沟通，这很好，但他停止质疑也很重要。
敞开胸怀滑冰
我想问问他的自由滑[Joe Bonamassa的《Blues Deluxe》]，因为这个节目看起来很有挑战性。他有过一些蓝调或摇滚乐的节目，这些节目的配乐不是那种典型的作曲结构，而这要求肢体动作具有一定的松弛感。这在比赛节目中似乎非常难以展现。不过它让我想起了《Papa Was a Rolling Stone》(2018-2019赛季短节目)和《Lotus Feet》(2019-2020赛季自由滑)。你认为这个节目是回归这种主题吗？
我认为蓝调肯定是适合丹尼斯的一种风格。我在他昨天的姿态中看到了一些美丽时刻。他在整场表演中的状态有时在有时不在，但我能看出他正逐渐趋向完美。我在布拉迪斯拉发[内佩拉纪念赛]没有看到这点。
我为什么要为他选择这首曲子？因为我看到他的动作质量很高，能够在即兴表演中享受那种松弛感、自由感。编舞是设定好的，但……丹尼斯最棒的一点在于他能诠释得非常好，他能让自己超越单纯的动作执行。所以我认为这个节目真正深入了他的内在。我在昨天看到过几次这样的情况，这很令人振奋。
与此同时，我也看到有许多细节尚未做到位。尽管我们一直在讨论这些，也一直在打磨这些，他仍然有所保留，就像他不相信自己能够做到。但还是那句话，质疑一切是一个心理上的过程——
这种风格你必须全身心投入那一刻。
即使是在短节目中，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带着那种开放性去滑。就像敞开你的胸怀——
是啊，非常字面意义的敞开！
是的，一点没错！这也是为何我们选择了这两件考斯滕，因为这非常自由。而他还尚未抵达那种境界。我想我们需要再多练练，直到他能同时做到解放自己和脚踏实地。[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感觉这是一项没有止境的工作。如果我把自己置于他的处境，我感觉那些问题也会从我的脑中冒出来。但对我来说，他能保持简单非常重要。越简单，越能切中要害。
昨天，我对有些细节不是很满意。但与此同时，现在我跟你说起来，我感觉那些细节或许也没那么重要。或许我们就不该谈这个，因为比起那些小细节，这是一个更加整体的方面。就像我们刚才说的，蓝调是关于自然、真实的表达。所以我想如果我们去纠结细节，就无法做到真实，这挺棘手的，挺棘手。
演员岛田高志郎
我想问问有关你的其他学生和他们不同的编舞问题。你为高志郎编排了新自由滑[《骷髅之舞》]。选择如此黑暗的一个节目很有意思，因为他——
是一个如此阳光的人。没错。
让他挑战这种强度是你的想法吗？
高志郎很能沉浸于角色中。丹尼斯更像一个情感丰富、魅力十足、善于表达的人。高志郎则更像一个演员，喜爱成为一个角色。我真的感觉他变了，他在滑《Sing Sing Sing》的时候[由Jeff Buttle编排的短节目]，他就像一个快活的弗雷德·阿斯泰尔。
而当我看他表演《骷髅之舞》时，我感觉我们几乎置身蒂姆·波顿的电影中，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如此黑暗。我喜欢他这一点。他还参加了One Piece on Ice[海贼王冰上舞台剧]，他非常享受扮演他的角色。我能从他的举手投足间感受到，他真正变身成了那个角色。所以我喜欢创造一个能让他扮演角色的世界。
我非常喜欢王羽佳单纯用钢琴演绎的《骷髅之舞》。它相当简洁，但同时又很复杂，每个音符都如此重要，极富张力。我们在日本公开赛后对编排步法做了一些调整，我超级兴奋。它现在节奏感更强，也更加激烈。之前我们就已经很满意了，现在我们很感激能有时间[进一步]发展它。
宇野昌磨的“谢幕”？
本赛季你为昌磨编排了短节目，也为他挑选了自由滑音乐。你如何把握他本赛季的方向？他说他希望在艺术方面推动自己。
通常来说，音乐是我的第一灵感。他短节目所用的选曲在我看那部电影《瞬息全宇宙》之前就已经在我的歌单里了。我甚至不知道音乐是来自那部电影，不过我真的很喜欢[这个版本的]《月光》。我认为这首曲子让我想起昌磨的表演——流畅、优美、宁静，动作优雅。
接着我去看了电影，我非常喜爱这部电影。它挺疯狂的，我得说我看的时候有点震惊。但我非常享受，我非常喜欢电影创造出的那些不同画面，有着形形色色的人物，有着疯狂的女儿和疯狂的母亲。不是说那部电影让我联想起了我心中的昌磨，而是我很享受这部片子，然后我意识到我之前听过的那些歌都是片里的配乐。
它在我脑中萦绕，以至于到了——我想，好吧，我们得用那版《月光》。我们得重复用那首《I Love You》，还有最后变得非常具有感染力、十分厚重的那个部分——那也是我非常喜欢的一段。于是我开始拼凑各个片段，之后当我们在日本重聚时再展开合作。
自由滑花了我们很长时间才拼凑完整。世锦赛一结束我们就开始听几首曲子，最后卡在了两个选项之间，而他没有告诉我他更喜欢哪个。我两个都很喜欢，所以也做不出决定。于是我们等啊等啊等啊，每次我们讨论起自由滑，最后都会回到这两首曲子上，犹豫不决。哪个，哪个，哪个，哪个呢？
再之后，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让我迈向了另一个方向。也许在短节目完成后，我更加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很快决定选《Spiegel im Spiegel》，甚至还有我们最开始选的《Time Lapse》。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他最后一个赛季。但我想要一个能让他“结束一章”的东西，而我听《Spiegel im Spiegel》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谢幕。我的感觉、音乐以及昌磨的成熟共同促成了这一选择。在“谢幕”之前，我选择了《Time Lapse》，因为我告诉他这段音乐给我一种观看一系列图片的感觉。就像回放幻灯片，就像翻看一本相册，前半部分就是关于他在职业生涯中所经历的的种种画面。你看这就像一列火车[作者注：这里斯蒂凡模仿了火车车轮咔哒咔哒的声音，仿佛我们在看向一列路过火车的车窗内]。是啊，目睹那些画面，在那之后，就到了谢幕之时。
这种结构非常有趣——在较快的曲子后接较慢的曲子。我喜欢，这不同寻常。
这确实是为了诠释“谢幕”。他走过了如此漫长的职业生涯。他看起来那么年轻，却已经是目前赛场上的老将之一。昌磨和丹尼斯在世锦赛上都是经验最丰富的选手，有过七次[世锦赛参赛经历]。
是的，我回顾了一下，因为我想这是丹尼斯自2016年波士顿世锦赛后首次在美国比赛。我意识到，当年参加过2016年世锦赛而至今仍在赛场上的三位选手只有丹尼斯、昌磨和金博洋。我还当他们是成年组新人呢……
但他们已经是老将了，所以啊，最后那段像那样暂缓，就是为了让人们意识到这是鞠躬致意。这是一段漫长的职业生涯，也是时候结束这一章了。
这个想法很美好，我很激动能在脑中带着这样的设想去观看这个节目。
宫原知子的朱丽叶
宫原知子不算你真正的学生，但你刚和她一起参加了日本公开赛，你还为她编排了自由滑。最近你还跟她一起共演过[Carnival on Ice上重演《西贡小姐》]，她也滑了一个致敬你的节目《Slave to the Music》。说说你与她的合作吧。
我跟知子的合作是从……我编的第一个节目是《Hernando’s Hideaway》。那是在——我想——七年前了。我不太确定，但我记得她还很年轻。我们继续合作了好几个节目，我们一同参加过一些冰演，也一起共演过。
之后她提到她决定参加日本公开赛，我想她是在去看芭蕾舞剧《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时候做出的决定。我和丹尼斯出过《罗朱》[2020-22赛季自由滑]，于是我想，“你知道吗，也许你该扮演朱丽叶。”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她之前从未滑过《罗朱》。我喜欢《罗朱》的故事和音乐。我爱柴可夫斯基，我爱普罗科菲耶夫，我爱尼诺·罗塔，我爱所有的主题旋律——我也滑过《Un Giorno Per Noi》。于是我们开始听很多来自《罗朱》的曲子。
她在尚佩里度过了整个夏天。Fantasy on Ice一结束她就来了，一直待到——我想——八月中旬，所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长。我们得以创作出那个节目，一起把片段拼凑起来，打磨跳跃，打磨节目诠释。她还参加了夏令营，在我们的展示环节表演。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个非常美好的夏天。一起合作非常愉快，和她一起参加冰演、共度时光感觉如此自然。我感觉她几乎就是我的家人，从我们合作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如此。
看着她的节目，我几乎能想象出她与丹尼斯共演时的情景——即使他们滑的是不同版本的《罗朱》，风格也有所不同，但在最后的死亡场景中，他们带来的能量是相似的。
能看到他们共同演绎《罗朱》其实将是一件很棒的事。也许这能实现呢。
与Guillaume Cizeron的一次创意实验
我也很爱你和Guillaume Cizeron合作的节目，我们已经从On Ice Perspectives看到了一点。跟我讲讲这个节目是怎么诞生的吧。
这件事发生得挺随性，因为Guillaume和我在巡演一起相处了一段时间，我们喜欢分享有关滑冰或者其他的事情。我们的合作始于Gabi和Guillaume请我帮他们编排一个自由舞节目(2018-2019赛季)。从那时起我们就一直保持着联系，还一起参加了一些冰演。我们在大部分比赛中都见过面。我们在巡演时就有了共同创作节目的意愿。我们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更像是顺其自然在某个地方见面，让自己进入创作模式，然后看看会有什么结果。
所以这就是我们最初的想法。后来我们保持着联系，希望找到对我们都合适的时间。我告诉他八月时我有空，因为我在家，没有什么太多的事要做，我们也有足够的冰面，因为夏令营也结束了。那时候为我编排《The Bitter Earth》的Khoudia [Touré]也在，她也为其他选手编排了一些东西。她当时在场，我认为我们可以从她的视角受益更多，从而更好地进入创作模式。这和Guillaume的日程不冲突，接着他邀请了Jordan [Cowan，来自On Ice Perspectives]——我之前不认识Jordan，但很快我们就相处得很好了。
我们最开始合作时，只有三天在一起的时间。这非常紧张。我们在冰下尽可能地去了解对方，尝试弄明白想从对方身上得到什么，想从这段经历中获得什么。所以我们需要大量的身体意识和肢体动作，尝试与对方建立联系。这非常有趣……这真的是一场让我们发挥创造力、与彼此合作的实验。
在我们开始前，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音乐，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表演它。我们并不担心这些问题。三天之后，我们有了非常多的素材，而这些素材正在成形！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能够浓缩[这么多素材]令人难以置信——我想这也是Khoudia的魅力所在。在夏令营期间，即使是和我的学生一起，她也能打造出一场完整的表演，她让每个小组和每一位角色都各得其所，最后将所有片段拼凑在一起，编织成一场如此美妙的演出。
这跟我与Guillaume一起在做的事感觉非常相似，我们都是创造碎片化的东西，然后将它们拼凑在一起，一切忽然就有了意义。她很神奇。真的只是把不同东西放在一起，然后看我们可以如何从中创作出一个故事，这对我们现在的生活非常有意义。
我认为，我们的目标是发挥创造力，我们成功完成了任务。所以这对我们两个人来说都是非常美好的经历。我不知道我们是否会一起表演这段节目，但至少我们完成了那个项目，录了视频，而且很享受这个过程，我们尝试了一些对我们绝对有启发的东西，也希望能启发他人。
我想看到这样的创作过程是很令人惊叹的。它给人一种脆弱感，让人看到一些毛边，一些与你在正式演出中看到的成品有所不同的东西。所以我非常感激能用视频保留它。
我希望我们能最终完成这个作品并在某个地方表演它，但目前我们还没有任何计划。
在尚佩里打造一个魔法世界
你已宣布明年八月将在尚佩里举行一场新的演出，这个演出将是Rencontres Musicales(音乐聚会)的一部分，你会与钢琴家Béatrice Berrut合作，并表演更长版本的《马勒第五交响曲》。现在关于这个演出，你还有什么能说说的吗？
演出的主题是魔法。会有一个孩子来扮演正在接受教育的年轻人，在他学习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魔法世界。他尝试学习魔法，遇见各种卓越的人。在他的人生和成长过程中，你将会看到不同的人，不同的滑冰者。我们正在确定演员阵容。我们已经有了曲目列表，这些是Béatrice将会演奏的各种曲目。总之，所有角色都会相当神奇，或者至少来自幻想世界。
我们希望只用钢琴，简单而优雅。此外，我们还将尝试在体育馆这个运动氛围浓厚的建筑中创造一个更加中性、优雅的环境，使我们能够真正专注于滑冰和古典音乐。
[演出中]会有一些不是那么古典的曲目，但仍然只使用钢琴进行演奏。Béatrice非常有创造力。她无疑是一位出色的钢琴演奏家，但同时她也是一位伟大的作曲家——我不知道是否可以这么说，但是她喜欢重新编曲。她所有的想法都非常有趣，我认为这些点子与滑冰者的能力以及整个花滑群体非常契合。虽然她没有在花滑界生活过，但她的想法在我们看来非常有趣。
演出主要会邀请与我合作过并且和我关系密切的花滑运动员。演员阵容不会很大，演出时间也不长。但这会是一场非常独特的演出，也会给尚佩里这个小地方一个看到一些不同东西的机会。
评分系统的导向
昨天，我和Ondrej Hotarek谈到了将艺术性引入当下花滑运动中所面临的挑战，他以丹尼斯为例，丹尼斯使他希望花滑规则能够有所不同，这样这位选手就能得到更多认可。
但另一方面，丹尼斯刚刚告诉我，是的，也许规则应该有所改变，但他也希望能在现行的规则框架下取得成功。所以我想，我的问题是：你认为现在的评分系统是否需要改变，以便让那些具有独特艺术审美的选手能有更多机会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呢？
这其实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因为你可以从各种角度来思考它。
就我个人而言，我并不太关心评分系统。一旦我同意参赛，我也需要接受相应的规则。这是第一条。我在哪个系统下并不重要。如果最终我想参赛，我就得遵守比赛的规则。如果我失败了，我就有责任进行自我调整，以便[下次]取得成功。这是最开始。
是的，这个系统应该改进。因为在我看来，花样滑冰正深受其害。
我觉得我们对节目表演不够重视，而是强调节目内容，列出一系列需要完成的技术动作。我们越是纠缠于这些细节，就越是偏离表演。我为裁判和技术组不能享受表演感到遗憾。他们不得不关注那些我认为并不是太重要的细节。我感觉我们越是陷入这些细节，就越是无法让人们欣赏表演。
我记得有一次，当我们还在使用以前的评分系统时，一位裁判在我的表演后这样告诉我：“你刚刚的节目太精彩了，在你表演的时候，我甚至都忘了我该做什么，我停止了记录。”但我感觉在现行系统下，我们不被允许这样做。从头到尾，裁判只需要按按钮、按按钮、按按钮，而不去真正评判运动员的表现如何。只是知道规则，按下按钮，而不是花时间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总结一下，我认为要想让这项运动更加健康，评分系统就应该少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在我看来，给一个跳跃设置那么多定级，标记那么多符号——是不是edge起跳，或者标感叹号，或者周数不足、Q还是降级，这完全是愚蠢的行为。我们陷入了太多无关紧要的信息中，但最终是裁判需要对跳跃的质量做出评判。所以也许可以让[技术组]打上”注意”的标记。如果技术组发现有不符合要求的地方，裁判需要再次核对。
我不希望由技术组去判定一个动作的基础分值，而是更希望他们说：“注意，这个动作没有按照规则或技术标准完成。”然后，由裁判根据完成得好坏与否给出分数。我觉得现在的情况是，技术组说了什么，裁判就得按照技术组说的去做，这样一来几乎没人能有自由评判的空间。这无法反映真实情况。
以及对于花滑选手来说，他们不关心表演，他们只关心如何拿全方框里的所有分数。只是分、分、分、分、分、分、分，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创造出能真正触动观众的东西，你知道的。
是的，很难从更加全面的大局考虑。
都是花招，现在都是花招、花招、花招、花招、花招。如果你掌握了这些小花招，你当然会因完成它而兴奋。但这够艺术吗？够有感情吗？够深刻吗？诚挚吗？真实吗？有个性吗？我不这么认为。
我想永远不会有完美的系统，因为我们只是人类。我们会有自己的观点，有人喜欢这个，有人喜欢那个，我们试图在这个系统中找到一些可以衡量的东西。但难以衡量的是，当你看到一段表演，你喜欢它，你又能如何衡量你对它的喜爱程度呢？这是很难的。我感觉目前我们还做不到这点。我们试图用细枝末节的东西把这个难题替换掉，但是在我看来这并不能解决问题。很显然，如果你想拿到分数，就要一一完成这些方框里的东西。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愿深入了解冰舞的规则，尽管我知道我应该了解更多。但我了解得越多，我就越难享受整个表演。
我也不太懂冰舞规则，但我喜欢看他们的表演，并且总是被他们营造出的气氛惊艳到。就像我在训练时看Madison [Chock]和Evan [Bates]的自由舞，他们营造[出的氛围]简直令人惊叹，你会忘记那些[需要打勾]的方框。
我很想享受一场不计算转速、不关注定级的表演。我想把那些影响我欣赏的愚蠢想法通通丢掉。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但是——
你知道你前进的方向在哪里。
正是如此！我想要看一场表演，直到最后我才发觉表演已经结束，而我甚至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斯蒂凡将度过一个忙碌的大奖赛赛季，他将和昌磨、高志郎以及丹尼斯一起参加六站大奖赛中的五站。我们祝他一切顺利，我也期待看到他的下一个创意尝试！
Poetry on Ice 